核心提示|正在熱映的馮小剛電影《芳華》通過再現40年前的芭蕾舞《草原女民兵》懷念一代人的芳華。在鄭州，有這樣一群平均年齡55歲的芭蕾舞團，幾乎零基礎的她們也挑戰起“足尖兒上的藝術”，用芭蕾留住芬芳的年華。

    雖然已經是奶奶輩的人，但跳起芭蕾來她們可不只是“擺樣子”，而是真的立腳尖兒，婀娜的身姿像是年輕靚女。她們希望用自己的舞姿告訴所有老年伙伴，熱愛生活，保持積極陽光的青春心態，年齡永遠不是問題。

    少年“芭蕾夢”在退休后實現

    “這怎么看都像是年輕姑娘們呀！”12月23日下午，當90后大河報記者踏入鄭州市金水區群眾文化活動中心的舞蹈練功房，看到這群身材苗條、舞步輕盈的芭蕾舞團隊員們，一時竟不知道該叫姐姐還是阿姨。

    24位老人穿著藍色練功服，扶著把桿，面對著鏡子調整舞蹈動作，一招一式都透著專業范兒。她們立起腳尖踩著鋼琴旋律小碎步跳動，輕靈的步伐與挺拔的身姿像極了優雅的天鵝。

    62歲的龍晶是舞蹈團里最年長的隊員，從事技術工作的她退休后一直在尋找一門愛好，健身操、廣場舞都學過，直到今年3月看到金水區文化館芭蕾舞團成立，并面向中老年人招收學員，她腦海中少年時代對芭蕾的美好向往被重新喚醒。

    然而，當龍晶給家人說要去學芭蕾時，得到的反饋無一例外是反對：“千萬別練，回頭別再把腳弄傷了!”如今，經過了八九個月的訓練，龍晶早已喜歡并習慣跳芭蕾，幾天不練腿腳還會癢癢。她的經驗是，芭蕾練的是腳部力量，是對骨骼的一種強化，而不是損傷，訓練時按照老師的專業訓練方法，有益無害。

    團長杜幼玲也已經60歲，她從小喜歡芭蕾，在那個樣板戲流行的年代，《白毛女》《紅色娘子軍》里的芭蕾舞蹈讓女孩子們憧憬不已，她也曾在家里嘗試踮著腳尖模仿，但由于條件限制并沒有去學，沒想到退休后有了機會。

    一年內立起腳尖站上舞臺

    芭蕾舞一般需要童子功，最初，舞蹈老師也沒有多大把握，抱著“能立起來幾個是幾個”的心態。不過，這些老人都經受住了磨練，從剛開始立起來訓練10分鐘一直到后來能訓練一兩個小時，循序漸進。

    初學時，龍晶由于年齡大、腳掌大，很多隊員在兩三個月訓練后都能立起腳尖，但她還是站不起來，盡管如此她也沒有急躁，“安全第一位，立不起來就趕緊放下，我并不會強求”。后來在一次上舞臺表演時，她竟然立了起來。

    著地受力的芭蕾舞鞋尖很硬，腳趾磨破是常事，隊員們經歷了磨出水泡到磨破然后再好再破的反復過程。杜幼玲買了800個創可貼備用如今已所剩不多，她脫下練功鞋，能看到腳趾間貼著七八個膠帶和創可貼，“現在都有經驗了，哪個部位容易磨破都會貼上，每次跳舞前都要先花20分鐘貼好”。

    作為鄭州市第一個中老年芭蕾舞團，她們今年獲得了河南省中老年舞蹈大賽的一等獎，一年內從組團到立起腳尖，再到登臺演出，被業內人士稱贊“創造了一個奇跡”。

    之前表演的舞蹈《仙女們》表達的是老人也可以很青春，但她們覺得不是特別接地氣，考慮到明年將要開啟基層巡演，她們準備將中原地域文化融入其中，排練新的舞蹈節目。未來，她們希望能代表鄭州走上全國中老年春晚的舞臺，展現鄭州老年人的精神風貌。

    因為熱愛才能堅持下來

    從組團至今，每周至少三次的排練從未中斷，也沒有一個人掉隊退團。“因為熱愛才能堅持下來。”杜幼玲說，雖然有不怕吃苦的因素，但更重要的是嘗到了甜頭。隊員們的氣質、身材自內而外整體都在變化，有隊員剛來時身材較胖，但是靠跳芭蕾減下了10多斤。杜幼玲過去膝蓋受過傷，往年陰冷天都會疼痛，但今年卻消失了。

    對杜幼玲來說，跳芭蕾還是排解壓力的重要方式。她的父母癱瘓在床需要照顧，在這樣的生活環境里難免會感到壓抑，但是每次只要跳芭蕾舞，這種壓力都會得到釋放，第二天又精神抖擻了。

    58歲的隊員陳麗是一名牙醫，還在工作的她擠出時間也要來跳芭蕾，在單位里經常被晚輩們羨慕：“您怎么長不老呢，身材還是那么好！”

    一次定制的演出服到貨時，大家急切地拆包裝試衣服的興奮勁，被旁觀者調侃稱“像是幼兒園的孩子”。有時會被問起芭蕾會跳到什么年齡，最終大家在討論后的一致意見是：“不苛求，只要能跳就跳下去，如果身體不行了也不會硬扛。”

    優雅到老

    62歲的龍晶：“每次將舞臺照展示給子女看時，得到的都是稱贊。”

    60歲的杜幼玲：“每個年齡段都有每個年齡段的美，希望老年芭蕾舞團能將這種積極向上的生活精神傳遞給更多人。”

    58歲的陳麗：“練功鞋跳壞了五六雙，學無止境，人應該有自己的愛好，老了也要學一些東西，把自己充實起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