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登上T臺前,試版模特王詩語、小龍都有過不自信和膽怯。待熟悉了看客的眼神后,10厘米高跟鞋、烈焰紅唇、不停換衣成了她們與外界互動的方式。面容姣好,是她們生存的倚仗。
她們是服裝批發市場特有的存在。褪去高跟鞋和鮮衣華服后,她們也有普通人想要的生活,想開一個服裝店,想找個男友相扶一生,想有更多時間陪陪老媽……
人物1
初春光腿,夏天穿秋衣
練就“10秒脫衣”的本領
人物:王詩語 年齡:26歲
職業:試版模特,服裝店老板
所在市場:鄭州世貿購物中心
王詩語身高162厘米,今年26歲,已經是從業3年的資深試版模特了。
她每天凌晨5:30上班,無論寒暑,高峰期直到上午11:30才能吃上早飯。不停地穿脫是她在T臺上的固定工作;下午則需要理貨、給衣服拍照。直到晚上9點多,河南商報記者電話約訪時,她還在自己店里上新貨。她很忙,這次采訪約了3次才得以成行。
試版模特很辛苦。鄭州30多攝氏度高溫的夏末,已經上了秋裝,她需要穿很厚的秋衣來展示,臉上保持微笑,但后背已經濕透。到了開春,春寒料峭,她又需要光著腿穿脫衣服。顧客趕著坐火車,有時候脫慢了,會被吆喝。最后,她必須練就十秒鐘脫下一套衣服的本領。
站在眾人聚焦的T臺上,小女孩的羞澀慢慢消失。夏天,只穿抹胸和打底褲,她也能做到泰然自若,“我做了很多年了,這是我的工作,沒啥。男朋友也體諒我。”
她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男生,CBA退役運動員,192厘米的身高。倆人相戀4年,男朋友在武漢老家上班,幾年間都是異地戀。她太忙,男朋友一個月來看望一次,她忙得一口水也顧不上喝,還是男朋友跑前跑后給她打水。
王詩語不是純粹的試版模特,她還是店老板。到今天,她在鄭州開了三家店,在武漢老家開了一家。她也基本上走下了T臺,現在購物中心有的店里的試版模特,是王詩語手把手帶出的徒弟。
平凡的生活有著小小的夢想。王詩語總希望,人脈積累再廣一點,資金積累再多一點,可以開更多的店。
人物2
服裝銷售兼職試版模特
忙得沒時間找男友
人物:小龍 年齡:28歲
職業:服裝銷售、試版模特
所在市場:鄭州世貿購物中心
小龍老家在河南登封,20歲出來闖蕩,跟著服裝店老板一直干到現在,整整8年沒離開過。
她主業是做服裝銷售,現在多了一個新角色,試版模特。這是在對行業熟稔的基礎上再靠著身材和顏值吃飯的行當,不是每一個賣服裝的姑娘都有幸駕馭的。
一站在T臺上,小龍就像披上了金甲圣衣,按照顧客的要求,不停地穿上衣服、脫下,再試穿另外一件,用手叉腰擺出不同造型,試穿各種衣服……這就是她作為試版模特的日常工作。
試版模特達成了眾多女孩難以企及的夢想,這背后卻也甘苦自知。小龍每天要凌晨4:30起床,5:30準時到店打卡上班。早上6點到12點,是一天內最忙的時間段,到9點才有空吃上早飯。店里有11個人,大家錯開吃飯。
她經常困得一下班就睡覺。她租了個每月1200元的房子,打算自己買房。一個月工資7500元,但一請假就扣工資。小龍一個人要負責20多個客戶,接到新客戶后自己再維系關系。
小龍一兩個月回一次家,家里一直在催她的婚事。“主要是圈子接觸的男生少。”她說,不一定非得找一個條件多么好的,只要自己喜歡,兩個人能夠一起奮斗,會有美好的未來。
人物3
早飯常放成“糊涂粥”
賣衣服嗓子都喊出了毛病
人物:馬云 年齡:33歲
職業:服裝銷售、試版模特
所在市場:鄭州世貿購物中心
馬云今年33歲,從19歲就做服裝銷售,至今單身。“很多人看到我們打扮得花枝招展,但想不到的是每天要凌晨4:30起床,穿著10厘米的高跟鞋,還要配貨、理貨、跟客戶斡旋。早飯吃的面條經常放成‘糊涂粥’。”
有病她也不休息。發燒到40攝氏度,打點滴到第三瓶時,她嗓子幾乎說不出話來。老板來電話說開會,她拔掉針頭就往回趕。
干服裝銷售這行,經常用嗓子喊。她嗓子出了毛病,醫生讓住院割聲帶,她嚇得以為以后只能靠筆說話了。不過,她說所有的苦都能承受,“不在乎錢多一千少一千,只要老板信任我,哪怕加班也愿意。”
“光想回去看看俺媽,就是沒時間。”她回憶起心酸一幕:有一年回老家過年,坐在門口,街坊鄰居竟然問這是誰家妮子。
如今,家里帶她共四個兄弟姐妹,只剩她孑然一身。不過馬云說:“現在事業有成是我最大愿望,買個車開就行了。男朋友對我來說是次要的。”
馬云也有自己小小的夢想:“如果我當老板,員工生日放假,還發紅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