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獸派曾在藝術史上掀起了現代主義繪畫的潮流,雖然風行的時間比較短暫,但依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。野獸主義的畫家繼承了梵高,塞尚等后印象主義[1]畫家的探索,同時也對西方的繪畫,例如以德朗為代表的立體主義等畫派產生了深遠的影響。
關鍵詞:野獸派,現代主義,后印象主義,德朗,立體主義
主要人物與畫作簡介:
法國畫家亨利·馬蒂斯是野獸派中比較具有代表性的畫家。他創作的《紅色的和諧》現藏于俄羅斯圣彼得堡埃爾米塔日博物館。畫面內容是一位棕色頭發黑上衣白裙子的白人婦女在整理餐桌,桌子上擺有水果、美酒與花瓶。紅色的桌面與墻面上均有植物花紋,左上角可以看成是窗外的風景,也可以理解為是掛在墻上的一幅畫。
一.野獸的領路人—畫作創作之前
在野獸主義興盛之前,由塞尚、梵高等人為主導的后印象主義在法國頗具影響力,也成為了野獸派畫家的主要學習對象之一。后印象主義畫派在風格和內容上就已經開始與傳統相悖。他們的畫作開始注重色彩的表現力,開始嘗試大量的純色的應用。這些無疑給了之后野獸派的畫家們提供了一些啟發。與馬蒂斯的《紅色的和諧》相對應的,高更也有一副畫面內容為餐桌的畫作,那幅作品的畫幅相對較小,同樣有餐桌與人。不同的是,高更只在水果上運用了純色,且前后空間有著明顯的純灰亮暗之分。但是高更將后面人物顏色與背景處理的更加協調,使得環境更加的統一,這點《紅色的和諧》中也有相同的用意。而同樣對于野獸派來說具有借鑒和啟發意義的塞尚則畫過很多靜物,他對于純色的應用更加大膽,許多畫中的素描關系也有所減弱。
馬蒂斯師承莫羅,莫羅認為“美的色調不可能從照抄自然中得到,繪畫中的色彩必須靠思索,想象和夢話 才能獲得”。他曾對馬蒂斯說:“你必須使繪畫單純化”。在這張《紅色的和諧》中清晰可見這些話語的體現。
二.野獸出現—畫作本身
野獸派的畫家追求運用粗獷的題材,強烈的設色,以及大面積的高飽和度顏色來頌揚氣質上的激烈情感。依靠結構上的原則,不顧體積,對象和明暗,用純單色來代替透視。在創作之前,馬蒂斯曾經參加伊斯蘭宗教展覽,《紅色的和諧》整個畫面就如他所見的伊斯蘭紡織品一樣,都是平面的。在構圖形式上,馬蒂斯在竭力追求一種統一的和諧。如同為紅色的桌布和墻面,桌面和墻上有相同的藤蔓花紋等等。這種畫面語言不依賴于事物原貌,而通過強烈的色彩對照和呼應效果來感染人,突出點線面的關系、節奏。將三維空間的歸為平面,十分具有整體性。畫面雖然呈現的是普通的室內場景。但由于畫家的可以表達,很多事物并不具有它本身的真實性。畫面雖然畫的是一個是三維的空間,但是畫家有意的處理成二維化的空間,削弱空間感在視覺上的影響,同時放棄塑造物體的體量感(如桌子上的水果,更傾向于以色塊的形式出現),而著重于表現顏色的感受和沖擊力。在《西方現代藝術史》一書中我們可以找到對于這幅畫的描述;“在《紅色的和諧》里,我們已經走向了一個新的境界,它比印象主義者,甚至比高更所想象的東西更奇特、更神秘。他只用一塊沒加調和的紅色塊,限定了房間內部的空間。藤蔓植物花紋均勻的分布在墻面和桌面上,它們增加了紅色塊對于畫面的依附。抽象的樹和植物,映襯著綠地藍天,限定了戶外的景色。最上面頂頭的那座紅色建筑物,重復了房間的色彩。在某種程度上,它建立起這幅風景畫的深度幻覺。”[2]
而在《藝術的故事》一書中則這樣形容這幅畫:“糊墻紙的設計花樣和擺著食物的臺布紋理之間相互作用,形成這幅畫的主要母題。連人物和穿過窗戶看到的風景也變成這個圖案的一部分,于是那位婦女和樹木的輪廓大為簡化、甚至歪曲其形狀去配合糊墻紙的花朵,也就顯得完全協調一致。實際上,藝術家將此畫命名為》《紅色的和諧》令我們回想起惠斯勒的作品名稱。這些畫的鮮艷色彩和簡單輪廓中有兒童畫的某些裝飾性效果,雖然馬蒂斯本人從來也沒有放棄復雜化。這就是他的力量,也是他的弱點,因為他沒有指出一條擺脫困境的出路。直到1906年塞尚去世之后,在巴黎舉辦了一個大型的回顧性展覽,塞尚做出的范例普遍傳開并得到了研究,才有可能擺脫困境。”[3]
作為野獸主義的先行者,馬蒂斯的畫引起了野獸主義的高潮,影響了其他野獸派的畫家,尤其是早年跟隨過他的德朗。德朗早期的作品與馬蒂斯十分相似。他的畫作《科利烏爾的山》大面積運用純色,并且運用強烈的冷暖對比來表現受背光,在色彩的運用上這種大膽的感覺可見馬蒂斯的影子。
野獸派興盛了短短幾年后,立體主義后來居上。但野獸主義是歐洲興起的第一個現代流派,它擺脫了物體固有的顏色特征的束縛,十分具有沖擊力的畫風如同脫籠的野獸,使歐洲的藝術家們受到了不小的沖擊,給他們帶來了思想上的解放,同時也為后續以畢加索為代表的立體主義的創新風格奠定了基礎。立體主義主要是將三維空間歸為二維空間或是平面,而這一特點在《紅色的和諧》中就已經有所體現。
《科利烏爾的山》